是啊。阮清苑离开了阮家,就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鸟儿。可是,不离开阮家,阮明城就会放过他吗?从一开始,阮明城就打算将他折断翅膀、刮掉皮肉,最后让他跌入一堆烂泥。阮清苑垂了下眼眸,桃花眼勾勒出灯火暗淡的剪影。

    “实在是一出豪门大戏!令人叹服。”

    “阮清苑的做法未免不够理智,虽然他是个继子,将来无论如何也要给私生子腾路,但这时候两败俱伤,以后生意场上免不了抬头见低头见,多尴尬啊。”

    “呵,尴尬是不存在的。就阮明城那个记仇性子,以后怕是会处处针对他。阮清苑就算有俞静姝遗产的庇护又有什么用呢?就静澜集团最近的亏损来说,破产是迟早的事。”

    听着周围的议论声,娄底手里的红酒杯都要捏碎了。今天的事情,让娄底对阮清苑更多了钦佩,他甚至在心里想,如果自己是阮清苑这样的处境,又该怎么办呢。娄底阴沉的脸色被他大哥娄远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娄远打趣道:“你这小子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?你不是一向讨厌阮清苑吗?现在看到他落魄,没拉着我今晚给祖坟上香,怎么还丧着个脸?”

    娄底俊脸一红,他盯着阮清苑的背影,叹了口气:“大哥,我在想,如果你我是阮清苑这样的处境,又该怎么办呢?”

    “阮明城打算将他利用干净,甚至还想用俞静姝和他给自己的私生子铺路,如果我是阮清苑……”如果他是阮清苑,会有这样破釜沉舟的勇气吗?娄远佩服的看着阮清苑,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高脚杯,随后同娄远碰了下酒杯,他眯起眼睛:“敬人类最大的勇气。”

    娄底被他莫名其妙的拉着干了一杯,心里头想,阮清苑其实人挺好的,要是他以后真的混不开了,他倒是不建议给他个助理的工作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,娄底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。

    场面上的大部分人,都是拎得清楚但微有侧重的,场上来的人大多是跟阮明城有生意场上交流的。消息精通的,其实对白云殊的那档子事儿都非常清楚,在这种情况下还给对方象征纯洁的白玫瑰,更多的是看中了阮明城的资源,表示一种示好。

    就像他们说的,阮清苑确实是个人才,可那又怎么样?

    就在众人替阮清苑感到可惜的时候。

    外面的安保突然大声叫起来:“先生!这几位先生,你们没有邀请函,不能随便进去!”

    “哈?认识老子吗?阮家请我们都还不够资格呢?你居然跟我要邀请函?”

    “四弟,注意你的形象,把你张口闭口的脏话收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二弟,你闭嘴。老子倒要看看,我苏太强谁敢拦着!四弟,我们走!”

    听到会场外头的对话声,阮明城心情十分烦躁。这场宴会已经被搅得乱七八糟,现在又出现一群要饭的,阮明城主人的脸面都挂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