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凉兵团>历史>漫长沦陷 > 藤条(盛迟瑞x盛迟鸣)
    "我…我错了。"盛迟鸣身后大片的肿胀稍一活动便扯着疼,他连再次撑好将屁股送出去的勇气都没有,而盛迟瑞手中拎着的偏偏是最让人望而生畏的藤条,他极渴望逃避接下来的责罚,可又不知该以何方式博得盛迟瑞的宽心,只知道认错,"我不会再犯的。"

    盛迟瑞手里的藤条黢黑发亮,他带着些惋惜神色轻抚它光滑的表面,而后掀起眼皮地注视趴在桌子上不动的盛迟鸣,凛声问:"你是想让我重复第二遍吗?"

    明知哥哥口中重复第二遍的结果会是什么,拖着磨人伤痛的盛迟鸣却迟迟下不去这个决心,眼睛缓慢闭上,热泪便又一次洗刷面颊。

    他悲伤欲绝地恳求道:"哥,小鸣承受不住了。"

    "你意气用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,有胆子把话说出口,没胆子面对惩罚吗?"盛迟瑞的话里没有分毫让步的余地,看上去冰冷且无情。

    在这种情况下,时间流逝都成了奢望。

    盛迟鸣深有愧疚悔过之意,对盛迟瑞的话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为自己辩驳,犯了错必须付出代价,这个道理在家法第一次上身时盛迟瑞就说过。

    盛迟鸣有试图求得宽恕处理的想法,因为给予他责罚的是虽严厉但会护着他的哥哥,若是换做父亲,他大概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;而盛迟鸣之所以会忍着即将超脱极限的伤摆好姿势,也是因为眼前站着的是哥哥,他并不想让人以为自己不知悔改。

    恶语伤人如弹过体肤,哪怕事后完好取出,疤痕也是永存难消的。

    纪承说得很对。

    盛迟瑞留足了耐心等他撑好,冰凉的藤条贴上滚烫的臀面时存在感极强,他能明显看出盛迟鸣的双腿抖了一抖,也不再多余拖沓,沉声道:"虽然听见你那么说时我真的很生气,但罚你不是为了泄愤,道理你应该都懂。"

    盛迟鸣埋头将整张脸都藏于臂间,自责地含着哭腔回答:"我明白的。"

    "盛砾会口无遮拦,那是他的教养出了问题,以你的身份,不必要急于和他呈口舌之快。"盛迟瑞低举的手臂依然未动弹,他的话说得不慌不忙,循循善诱道,"你与他最本质的区别,在哪里?"

    盛迟鸣扒着桌面的手指因过分使力变得关节发白而凉意不止,心间却如涌入暖洋般豁然触动,他抿着泪水流过后带了咸味的嘴唇,声弱但坚定:"区别在于,母亲从前只会教我善意待人,不会灌输尖酸思想。"

    "还有个区别。"盛迟瑞听完他的话后接着说,"你有我教,他没有。"

    盛迟鸣哽咽了,连同鼻腔也酸得发胀,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"我知道你的心情被他影响了,在面对我面对父亲时心里是带着气的,可我不希望我的弟弟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,我希望你将来不管做什么,都不要轻易被情绪操控。"在盛迟鸣视线不及的地方,盛迟瑞的眉毛已经舒缓展开,面部表情也不再僵硬。

    这些盛迟鸣都看不到,他只能察觉沾上体温的藤条离开了屁股表面,而盛迟瑞的语气依旧谈不上什么温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