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女人……”徐暖月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神情,“对殿下而言,非常重要吗?”

    金时醒忽然低笑出声。

    他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,“曾经我害她家破人亡,许是报应,这些年我始终活在愧疚里,连睡个安稳觉都是奢侈。纵使我脱胎换骨,纵使我位高权重,可每到夜里,每到看见天上那轮明月,我仍旧又回到当初……我仍旧还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少年。我把我的仇恨迁怒到她头上,为了强大,我在魔鬼的鼓励下,杀了三百多人……”

    金时醒忽然盯向她,“如果我一定要死在某个人手里,我希望了结我性命的人,是她。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,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她,只有她!”

    他的话若有深意。

    徐暖月假装听不出来,柔声安慰道“殿下舟车劳顿,都开始胡言乱语了。什么死不死的,殿下乃是一国皇子,身份贵重,岂能随意把性命交付他人?夜深了,殿下别再胡思乱想,还是赶紧睡觉吧。听闻这次七国会盟非常重要,再过几日,其他国家的人使臣陆续到来,应对他们会很花精力,殿下要养精蓄锐。”

    少女温温柔柔地说完,吹熄几盏灯。

    她放下床帐,抱住金时醒,重新躺进被褥。

    金时醒情绪非常不稳定。

    他反抱住少女,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清香,那股子不安才渐渐消逝。

    他十分清楚,这个女人,就是徐暖月。

    她为什么而来,他更是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而他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因为这是他欠她的。

    两人都没有睡意。

    徐暖月轻声试探“不瞒殿下,凉州辞有个规矩,占有花娘初夜的那个男人,可以在三天内再度驾临,以合理的价钱为花娘赎身……不知月芽可有那个荣幸,能让殿下为月芽赎身?月芽愿意陪伴殿下左右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金时醒回答得斩钉截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