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先生实诚道:“我不想知道,你也别告诉我。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危险,我只想好好与儿子孙子们一起,共享天伦之乐。”

    景深看了他一眼,心中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。密旨的内容,知道的人越多,越容易露出破绽,就连司徒蒙对他这次的任务也只是一知半解,季老是知道得最多的,但他不必担心季老会泄密。

    迎接来宾是最无聊的事情,景深与包先生说完话后,两人就无话可说了,但作为江南总商会的核心成员,他还要与来往的宾客寒暄,顺道介绍景深这位世侄。

    景深用的仍旧是“刘深”这个化名,他一边与包先生一唱一和,一边细细打量每一位来客。

    “包大哥的亲家不是姓周么?这位世侄怎么姓刘?”其中不乏有几个情商低的,听了包先生的介绍竟然还起疑了。

    包先生淡定道:“这是我娘那边的亲戚。”

    “噢,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包先生微笑着目送他们进门,景深也盯着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。

    “他们是商会的老人了,从上一代开始就是江南总商会的会员,分量还是很重的,不过他们这一代的人的确不怎样,当家的老大什么都不管,反而是两个弟弟在操劳家族的产业,但他们做事太商人化了,你知道,有些时候,在商场也需要人性化一些,许多生意人也不仅仅光看利益。”包先生给景深解释道。

    景深收回了目光,看向包先生,“他们在商会人缘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不如何,”包先生说,“商人商人,说到底也只是平凡人,利益是很重要的一部分,但撇开利益,还有许多事情是利益无法给予的,就像我答应季老帮你,对我本人没有任何的利益,当然,也没有坏处,所以看在季老的份上,我帮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商场上也是这样,很多时候,人情比利益更有用。”

    景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过了一阵,司徒蒙与司徒礼,还有一名陌生男子进来了。

    在外人面前,景深与司徒蒙假装不认识,倒是包先生与司徒礼还有他身边的人非常熟悉,三人寒暄了好久,直到后面排队的人多了,才依依不舍地分开。

    司徒蒙将自己的请帖给景深查看记录,景深接过请帖,两人的手短暂地碰了一下,景深看了看司徒蒙等人,又看看手上的两张请帖,“司徒蒙公子与司徒礼先生……另外一位公子,请问你有请帖么?”

    包先生夸张地一拍脑袋,说:“哎呀,忘了给你们介绍,这是我世侄,刘深;这位是江南总商会会长的幺子,高浩思。”

    高浩思完全没有被怠慢的生气,反而高兴地与景深握了握手,“原来是包伯伯的亲戚,你好!听你的口音,是北方人?在这里住着还习惯么?”

    景深对他的自来熟有些意外,但很快就进入了角色,与高浩思一唱一和。